“洛井,这怎么回事?”怀公子侧着脑袋问身后的壮汉。
壮汉,即是洛井,他也没想着小狐狸跟过来,本想着这种小货色不值得主子高看一眼,他便没把小狐狸当一回事,这也正好帮主子省下一笔钱。
可现在,洛井要费些口舌来解释道:“他是门口两丫鬟玩闹之余编入十力士的,他只有个虚名而已,公子大可不理睬他。”
“虚名?那他也是十力士!”怀公子合上折扇,怒斥洛井,随后小手一挥,命下人道:“来人!!赏钱!!”
这一声之下,怀公子身旁的下人就慌张了,除了方才分发给十力士的银子外,他们可没带多少银子出来,摸遍全身也凑不足一两银子。
“哼,尽会给本公子丢脸!”怀公子对着下人狠狠说道,随后便转头问洛井:“你那份钱呢?拿出来,回头,我还你。”
“公子……”洛井依依不舍的把一袋银子放在怀公子手上,嘴里还小声抱怨道:“这是冤枉钱……”
怀公子将手中的钱袋递给小狐狸,小狐狸便十分感激地道一句:“谢谢怀公子!”
话音刚落,小狐狸便往花市方向跑去。
待小狐狸走远了,洛井便跟怀公子说道:“公子,那家伙就是普通人,不懂武功的,你可丢了冤枉钱啊!”
“嘘,有些高人往往深藏不露,我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而且我要请十力士打假赛,那么该花的钱那就一定不能少。”怀公子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这时洛井却说出:“可,可是我没有告诉他,这钱是用来打假赛……他可能以为公子只是在派钱而已……”
怀公子刚展开扇子,扇两下风,他便停下,脸色更是变得难堪。
“罢了,罢了,你也说了,那家伙是个普通人,不会武功,那我的钱就当做好心送他罢了,反正明日的比武,他也打不过我。”
话一说完,怀公子便带着下人和洛井走出小巷子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花市街道,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小狐狸刚进城时那般繁华,蒸笼不见了,冰糖葫芦也没有了,只留小摊架子,而且架子的主人正收拾东西,准备回家了。
小狐狸走上前问道:“老板,今早你这不是有个鼓吗?红色的,就是那种摇着摇着就会咚咚响的鼓……”
老板伸个懒腰打个哈欠,嘴里不耐烦地说道:“没了,没了,今早琳琅阁的丫鬟买走了,怎么了?小兄弟你也想要?我家还有个蓝色的,一模一样,你想要吗?”
“想要!”小狐狸有些激动地说道。
老板眼珠子一转,嘴角上扬,脑子里想到坏点子,顺着坏点子,他开始哄抬小鼓的价格。
“小兄弟,你不知道,其实我这鼓,其实是一对鸳鸯鼓,红的配女人,蓝的配男人,只要你一摇鼓,另一个鼓便会开始摇起来,所以这价格可不便宜哟。”
“哼,骗小孩的东西,你倒是直说价格多少钱?”
小狐狸一眼便拆穿老板的谎言,这就算了,老板正准备为自己说辞找借口的时候,小狐狸‘啪’的一声便把装着银子的钱袋扔到老板面前,他还说:“下次,我来的时候,你得给我留着。”
老板看着白花花的银子,心里乐着,他赶紧对着小狐狸说:“我的亲大爷,那鼓我一定帮你留着。”
得到老板的承诺,小狐狸也心满意足走回清香斋,他摸摸手里盘缠,一贯钱和几十枚方孔币,今日拿到的钱跟想象中一样多。
“客官,你回来了,十力士那边处得怎么样?”坐在凳子上的小二问道,他的手托着腮,眼睛如同一只上岸的死鱼,十分慵懒。
“还好,明天上场比武。”
小狐狸扔了几枚方孔币给小二,随后他便往二楼走去,他还留下一句:“给我来一些吃的充饥。”
“好嘞,但客官……这还差几文钱……”
小狐狸沉思一会,然后伸出手指头数着什么,随后便说道:“钱我没有算错,如果要小费的话,待会我给你多几文钱便是。”
话音一落,小狐狸便走上二楼,徒留小二在原地挠着头。
“这乡巴佬怎么聪明了那么多?罢了,反正他答应给我多几文钱当小费,本大爷便亲自端菜给他,让他看看我们清香斋的服务是多么好。”
小二关上清香斋大门后,他挪开桌椅到一旁,扫扫拖拖,日常清扫整个清香斋,待时候差不多,他便用抹布擦手,然后拎着热腾腾的菜走上二楼。
打开小狐狸的房间,小二呈上菜,可眼前的小狐狸却站在窗边苦思着。
“客官,菜上齐了。”
“恩”小狐狸应声道,而后他坐在凳子上心不在焉地夹起了饭菜,放入口中嚼许久也没有吞下去。
咕噜一声,小狐狸终于咽下一口饭菜,但他停下手中的筷子,抬头问小二:“这个越洲城有第二个怀公子吗?”
小二坐上凳子,然后答道:“没有,这里就一个怀公子,你怎么问起这个?”
“这个怀公子气量真大,他竟然给我和其余十力士钱……”
“哦,猜得到,明日便是比武招亲,假如我是怀公子,我也像他有钱,我也那样做。”小二拿起筷子夹住一块猪肉放入口中,可能是小狐狸性格略显弱势,小二的行为越加肆无忌惮。
小狐狸小声地说了一句:“这里的人真善良……”后,他便重新动起了筷子,桌上的饭菜不一会就给扫光。
小二收拾了碗筷,放进篮子里,稍稍闲聊一会,他便提着篮子走出房间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次日,琳琅阁门前聚起一批人,他们开始架起擂台。
小狐狸走到这儿,四周围望望,没见着其余的十力士,他望着初升的太阳,掐一下手指,嘴里细数着什么,心里暗想:“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?”
待多一会时间,洛井出现在小狐狸视野里,他注意到小狐狸并朝着小狐狸的方向走来。
“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?”洛井问道。
小狐狸点点头没有说话,于是他们两人便站在路边干等着。
又过来一段时间,九个没见过的壮汉走了过来。
领头的壮汉最先开口:“你们是洛井和晓胡黎吗?你们好,我是李卫,我和身后那些人也是十力士。”
“十力士?你们和昨天那九人不是同一批人……”小狐狸不解地问道。
“哈哈,昨日我们在家中练功,大小姐见我们抽不来时间,她便请了几名壮汉站在门口摆个门面,让晓公子见怪了。”李卫说完,他便抬头看了一眼洛井,嘴角还扬起得意的笑容。
洛井暗吃一亏,咬牙切齿,敢怒不敢言。
随后李卫指着对面的小棚子说道:“那边是为十力士准备的地方,我们先到那坐坐吧。”
说完,十力士、小狐狸和洛井便往那个方向走去,几张长凳子放在小棚子下面,大家从右到左纷纷坐下来,以小狐狸为界,洛井坐在小狐狸左边,李卫坐在小狐狸右边,其余的壮汉都坐在李卫的右边。
小狐狸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,洛井似乎被孤立的模样,作为过来人,他清楚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受,于是小狐狸便往洛井身旁靠过去,这样他看起来就不会孤孤单单的。
小狐狸靠过去,李卫也靠过来,十卫士便形成两批人,洛井,小狐狸和李卫三人为一批,其余的壮汉和李卫为一批,其中李卫为两批人中的桥梁横接着两批人。
不一会,怀公子来了,他在不远处望向十力士的方向。从左往右看,他的一眼是满面土灰的洛井,接着是朝注意到怀公子的视线便往自己挥手的小狐狸,在往后看是不认识九个人。
“啧”怀公子弹一下舌头便转身离去。
小狐狸挠着脑袋,不解地问李卫:“你们惹怀公子生气了?”
李卫和其余十力士笑而不语,洛井更是别过脸去,不再理会他们。
擂台搭好了,观众也渐渐聚集起来。
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走了出来……与其说他是老人,倒不如说他正值壮年,嘴缘蓄着八字胡,下巴蓄着山羊胡,浓密大眼,不显老,唯一左耳旁一缕白发显得格格不入。
这老人便是廖七江,廖阁主,他坐在高台上正中央的位置俯视着擂台,两手放在椅把上,看起来颇有一番威严。
他隔壁椅子上坐着少女,隔着面纱见不着真颜。
“她是大小姐吗?”小狐狸指着那少女问李卫。
李卫笑着说:“是啊”
小狐狸歪着脑袋细致观摩着‘大小姐’的小足,腰盘和肩宽,心想着:“她不是昨日那个翠花吗?怎么昨日是个丫鬟,今天就成了大小姐……这世道真奇怪。”
负责主持比武招亲的主持人站上擂台,他说了几句开场白便请怀公子走上擂台,待主持人走下擂台后,那便是十力士上次的时候。
小狐狸拿出自己心爱的扫帚站了起来,可站起来还不到几秒钟,他便被纤细的小手按住,坐回原位。
“张三!李四!你们先上!!”
从右边数起,十力士中的第一位壮汉和第二位壮汉站了起来,往擂台的方向走去。
“李卫,腾出位置给我坐。”
语音一落,李卫便向右边挪开位置,然后发命令的女人便坐下来,就在小狐狸右边位置。
她笑眯眯地说道:“我们又见面了,小狐狸~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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